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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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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七章

裴錦眠帶著蕭嫵去了馬場。馬場上的競賽已然開始,名門貴女坐在看臺之上瞧著場上的比賽。

裴錦眠身份高貴,向來都是群人中的最突出的那個。她一身紅衣,出現在馬場上,眾人皆起來身,幾個與她關系要好的更是朝她走來,圍繞在她身邊。

蕭嫵站在裴錦眠身邊不免也引起了眾人註意,她的美與裴錦眠不同,裴錦眠是張揚的美,而蕭嫵的美則像是高嶺上的冰花,清澈美麗,卻讓人不敢輕易摘折。

貴女們皆未見過蕭嫵,紛紛側目,心中估量著蕭嫵的身份。暗自估摸著“裴錦眠向來孤傲,與旁人皆不算是十分親近。能出現在秋圍上,且與嫡公主這般親近身份定是不凡”。

貴女也分三六九等,那些家中官職不高或者逐漸失勢的皇族,便與那些父任三公九卿、榮寵正盛的皇親不同。

那些勢弱的貴女有些便生了攀附之心,走到蕭嫵身邊,笑著親近,說她生的好看,問她家父是誰。

蕭嫵並不喜歡這樣,可還未等她開口,裴錦眠便將她拉到自己身後,睨了那些貴女一眼,道:“她是誰有的著你們管,她是我裴錦眠的人,你們惹不起。”

那些貴女碰了釘子,訕訕地回了座位。

裴錦眠拉著蕭嫵在她身旁坐下,裴錦眠的位置是最好的,處看臺中央,能將馬場上的情況盡數落入眸中。

蕭嫵的身份誰能不好奇,與裴錦眠相熟的貴女也在她旁邊坐下,其中一位問道:“好阿眠,你就告訴我們她是誰吧,我們好奇的緊。”

這些貴女身世皆是不錯,因此問這個問題無關攀附,只是好奇。

裴錦眠沈思了半刻道:“這是我的長輩。”

蕭嫵疑惑的瞧著裴錦眠,裴錦眠不解釋只是給她餵了顆提子。

都說長嫂如母,裴賀對她來說與長兄無異,那三嫂怎能不算是長輩了。

貴女們考著這線索推測這蕭嫵是誰,終究是沒有答案,便罷了心思,重新將註意力放回了馬場。

裴錦眠置身其中,也不拘著自己,一起吶喊,歡笑。

一回合結束,馬場上該換人了。

勝出者是容崔瑤,她擅長騎射,這一局她贏的毫無懸念。

她時候是註意到了什麽,朝著看臺處走來,在裴錦眠面前停了下來,對蕭嫵道:“妹妹好久不見。”

又扭頭問裴錦眠道:“表妹可願意跟我比一場。”

裴錦眠在看臺上本就躍躍欲試,且她向來不喜歡容崔瑤的做派,見她要與她比,更是不會讓,道:“行,我們比一場。比賽總是要有賭註才好玩,你說我們賭些什麽了?”

容崔瑤對自己的騎術一向自信,道:“公主想賭什麽?”

“就賭你腰間的這塊玉佩怎麽樣?”

容崔瑤日日都將那玉佩帶在身上,說是裴賀送的,裴錦眠早就看她這塊玉佩不爽了。

容崔瑤的手微微攥緊,視線落在玉佩上,這東西她視若臉面,怎舍得拿去做賭註。

“公主可否換一件賭註,這東西對我來說實在珍貴。”

“我贏了,你把玉佩給我,我輸了,讓我太子哥哥陪你一天如何。”裴錦眠低聲道。

裴錦眠雖說的小聲,可是坐在她身旁的蕭嫵卻真真切切地將二人的賭註聽了個清楚。

裴錦眠竟然敢拿裴賀做賭註,這要是被裴賀知道,可還了得。

容崔瑤垂眸看了眼腰間的玉佩,狠心道:“好。”

裴錦眠下的賭註對她來說誘惑太大了。

裴錦眠笑道:“好,那便走吧。”

她又回頭拍了拍蕭嫵的腦袋,示意她放心。又對交好的貴女道:“替我照顧一下阿嫵。”

容崔瑤與裴錦眠的騎術都是極佳的,外頭有人說容崔瑤是京中女子騎術第一,有的說裴錦眠才是第一,二人的擁護者各執一詞。

眾人已經被二人比賽吸引了去,皆想看看到底誰是第一。也無暇在去思考裴錦眠的長輩,容崔瑤的妹妹到底是什麽身份。

若是說上一場比賽蕭嫵沒有身臨其境的感覺,那沒這一場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。

她的視線不斷跟隨著裴錦眠,生怕錯過了什麽。

她原先是害怕裴錦眠輸,下賭註的事情被裴賀知道,要挨罰。可看到後來,她覺得這些都不重要了,她好像也騎上了馬,在無盡的馬場上馳騁。

裴錦眠與容崔瑤的騎術不相上下,比賽結果如何頗有懸念。一會裴錦眠的馬靠前,一會容崔瑤的馬靠前。

變化莫測,勾人心弦。眼見著就要到終點了,容崔瑤的馬略微領先與裴錦眠。這馬賽看的蕭嫵心糾。

突見裴錦眠的馬如發癲狂癥了,發瘋似的往前沖去,一下子超過了容崔瑤的馬。

與裴錦眠交好的貴女已經開始歡呼,蕭嫵也松了一口氣,臉上露出了笑意。

可是那一口氣還未完全松下,又提了起來。

裴錦眠的馬如得了失心瘋,到了終點還不停下,像是剎不住一般直直地繼續往前跑。

眾貴女見此變故,皆是起了身,慌張的看著馬場的情況。

見裴錦眠棄了馬,從馬背上跳了下來,才紛紛又坐了回去。

裴錦眠回了看臺,蕭嫵才瞧見她手中染了血的發簪,才明白裴錦眠剛剛做了多麽瘋狂的事情。

馬之所以回失控,是因為她為了讓馬提高速度,用簪子插了馬匹。

裴錦眠在蕭嫵面前換了換手,道:“阿嫵,我贏了。”

蕭嫵笑著點了頭,對裴錦眠道:“你是不一樣的,真好。”

裴錦眠楞住了,有人對她說“你要與別人一樣有些”,也有人對她說“你不要這般離經叛道,與別人不一樣”。

卻從未有人對她說過“你與別人不一樣,這樣很好”。

裴錦眠抱住蕭嫵道:“你也不一樣,這很好。”

蕭嫵笑了,何必事事拘泥於世俗,將自己束縛在條條框框中,讓自已與別人一樣。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,與別人不一樣,這樣很好。

“既然慶祝過了,我就要去討賭債了。”裴錦眠松開蕭嫵道。

裴錦眠朝著容崔瑤走去,道:“既然輸了,就把賭註給我吧。”

容崔瑤緊攥著腰間的玉佩道:“你犯規,不算。”

裴錦眠變了臉色道:“堂堂武武安候嫡女難道要賴賬不成,這般輸不起。我何時犯規了,當時我們可只是比誰先到終點,可沒說不能用什麽樣的手段。”

容崔瑤氣道:“你卑鄙。”

裴錦眠攤了攤手道:“嗯,我卑鄙,你願賭服輸,玉佩拿來。”

容崔瑤站在看臺上,瞧著四周傳來的視線,她氣的發抖,可是她武安候嫡女的體面容不得她反悔,她顫著手將玉佩摘下,又顫抖的將它放到裴錦眠手中。

裴錦眠拿過玉佩,打量了兩眼,作勢要將著玉佩摔了。

容崔瑤心頭一振,上前拉住裴錦眠的手,道:“別摔,別摔它。”

裴錦眠撥開容崔瑤的手,將那玉佩晃了晃,遲疑了半響,才道:“好吧,那我不摔。”

裴錦眠看著容崔瑤綠得發紫的臉色差點笑出了聲。

得了玉佩,讓容崔瑤出了醜,裴錦眠心裏暢快急了,對蕭嫵道:“你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討厭她嗎?”

蕭嫵搖了搖頭,她擅於做一個傾聽者。

裴錦眠道:“她這個人虛偽至極,老是在我母後面前用她的優秀襯托我的不足,反過來到我面前又說我母後對我過於嚴苛,她容崔瑤心疼我。”

裴錦眠頓了半刻,又道:“她不只虛偽,還為達目的不擇手段。”

她並沒有繼續說容崔瑤是怎麽惡毒的,而是絮絮叨叨又說了一大串容崔瑤的虛偽事跡。

等說完了,方覺暢快,問蕭嫵道:“你會不會騎馬?”

蕭嫵搖頭道:“不會。”

“那你願不願意學,我可以教你,我騎術很好的。”裴錦眠坐直了身子道。

蕭嫵點了頭,道:“我願意,我知識你騎術很好。”

裴錦眠還是第一次收徒弟,頗有幾分興奮,拉著蕭嫵就往外走,道:“走走走,我現在就教你。”

走了半步,又反應過來蕭嫵沒有騎裝,又道:“我那有好多套騎裝,你我身形差不多,我帶你去挑一件你喜歡的。”

蕭嫵跟著裴錦眠進了她的帳篷,這帳篷內的布置確實是有些許簡陋,連梳妝臺都沒有。

“我跟你說了吧,我三哥那就是濫用私權,你看我這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。其實我三哥對你還算是上心了,我以前沒見過他對別人有這般體諒,但我知道他不是一個值得托付終身的郎君,我不勸你喜歡他。”裴錦眠笑著道。

又從包袱中掏出騎裝,一件件的在床榻上擺好,問道:“你喜歡哪一件,隨便選,不用客氣,算師父給徒弟的禮物。”

蕭嫵也不與她推脫,從中選了一件黑色的。

裴錦眠點了點頭道:“選的好,耐臟,適合新手。”

又背過身去,讓蕭嫵將衣服換好。

等蕭嫵換好騎裝,裴錦眠眸中一亮,道:“好看,可惜我這簡陋的很,不然你還可以照一照。”

說罷又拉著蕭嫵往外走,道:“走,我帶你去湖邊照一照,讓你好好瞧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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